乡愁是那雁叫声
时间:2015-07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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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中央电视台“人与自然”栏目里看到大雁、野鸭等,很是亲切,这些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——乡愁是那雁叫声。
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,住在盱眙陡湖岸边的村庄,每到冬天上空便不时有几百甚至上千只成群的大雁、花鸨、野鸭飞过,这些从遥远的北方飞来淮河两岸湿地越冬的候鸟,给冬日的大地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陡湖西岸,离村庄两里多远地方原来是淮河的滩涂,后被改造成连片的粮田,这万多亩粮田的两边东西走向有人工挖出的河一名叫团结河、一名叫浃岗沟,粮田里又有一条中心沟,沟两边的堤是机耕路,粮田依据南北方向上下一致划分给每个生产队,两队田地之间又有4米左右的界沟——排水灌溉之用。这里每年种一季小麦一季水稻,有的低洼地方只种一季水稻。冬日里小麦苗刚长出10厘米左右,正是越冬的大雁、花鸨等啄食好时机。这些飞禽白天在麦田里觅食,夜里有的在陡湖、有的在有水的低洼处住宿。夜深人静之时,雁叫与鸭鸣便充斥耳鼓,中间不时传来雁群、鸭群受到惊吓拥挤起飞离水时的“哗啦、哗啦”声音,此时的夜是不平静的!
一到周末,我们便会背着柳条笼子或挑着两只筐到空旷的麦田里拣拾雁粪,这些大雁吃的是麦苗,所以拉出来的大便是最好的猪饲料,那个年代,自家养猪,没有什么饲料,最多是夏天捞些水草晒干粉碎或冬天拣拾些雁粪晒干让猪慢慢享用。
有一次,我去拣雁粪,见离我不远处一个界沟上方,有一只老鹰与几只乌鸦上下飞舞象是在争抢什么,我丢下手里的活,朝那儿跑去。因为农村的孩子都知道,只要鹰与乌鸦在争抢什么,那地方肯定有什么东西,我跑到那一看,原来是一只大雁躺在沟里,此雁已死去多时,浑身僵硬,脖子与背部的皮毛已被鹰与乌鸦啄扯开,我拣回去,母亲把它清理干净,全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。当时听父亲说,此雁是夜间起飞时,两翅膀打在高压线上触电身亡的,我一想,雁死的地方上面真有高压线通过。那时,还未听到有人药杀大雁,但野鸭有人药杀过,我们也曾拣拾过不少,因为当时野鸭太多,秋收时节,农民们还没有将割好的稻秆运出田地,成群的野鸭就会飞到稻茬里寻食,有时离人的地方不到50米,此时有人就会顺便撒些含药的谷粒,贪吃的野鸭能被药到成片,我们就会加入到抢拾的队伍。有时这些野鸭也会飞到我们村头的池塘里夜宿,邻村孙老爹还曾在我们生产队的池塘里,用柳条弓欠钓过野鸭呢。
但后来——从上世纪80年代初期,情形就变了,没有“暖暖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。狗吠深巷中,鸡鸣桑树颠”的场景了,看不到有雁群鸭阵从头顶上飞过。夜间除不时有狗吠或零星的机动车声音,再也听不到热闹的雁叫与鸭鸣了。“走千走万,不如淮河两岸”的自豪渐渐被无情的掠夺击破,日出斗金的陡湖被人为地围成一个个螃蟹塘、渔塘,我儿时日日见到的“百舸争流、鱼翔浅底”湖光月色的自然环境,被裁剪得如同僧人的百纳衣——破坏得让人心痛!日前从媒体中看到“陡湖市级湿地自然保护区规划调整接受评审”的消息,我们心喜,企盼着陡湖湿地重获新生——恢复原来的风貌!
早日再听雁叫声——了确我的乡愁!(盱眙法院 费尤祥)